“皇兄,是你的个性太刚强了,父皇他,只是想考验你罢了。”连山寒想要为自己的父亲辩解,可是这么拙劣的理由,却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。
连山流笑了,他笑的很勉强。
“寒皇弟,你还是那么傻。”
连山流说道:“你难道看不出来,众多皇子里面,父皇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吗?!他一心想要废掉我的储君之位,目的就是要让你取而代之啊!我愚蠢的弟弟啊!”
连山寒如同晴空霹雳一般,呆呆的立在原地。
“修真大陆,据说是个亿万里广阔的世界,但我们妖族却一直都被困在妖界里面,守着这片虚假的天空,一直到所有的妖族都灭亡掉,这是为什么?这又是凭什么?寒皇弟,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”
连山流指着天上的“太阳”,恨恨地说道。
处于地面之下的第六天是有太阳的,不仅有太阳,还有天空,还有黑夜,还有月光和星空。然而那些都是虚假的,是妖界在开辟之初一位感悟了天地的大能用符阵的方式,为妖界创造了光明和黑暗。
但是,连山流明白,那不过是一片虚妄罢了。
“寒皇弟,你难道不想去那地面上看一看吗!”
面对连山流的发问,连山寒抬头看了一眼天上,然后一脸溘然地说道:“所以,皇兄,你很想赢得储君之位吗?”
“自从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,我无时无刻不想要带领我们妖族重回地面。”
“所以,你才会派人来杀我吗?”
连山流的眼睛眯起,冷冷地望着面前的连山寒,准备辩解一下,却转而看到了紫微垣,他改变了主意,说道:“你看上去很强。”
紫微垣识趣地摇了摇头,“比不上公子寒,嗯,也就是你的寒皇弟。”
他一开口,连山流身后的连山雄关好似如梦初醒,觑了他一眼,什么也没有说。
看到那人背后的大刀,紫微垣明白了,那位就是连山炎之前和他提过的那把刀。
看上去,的确很锋利。
紫微垣心中暗道:“高手。”
在那一边,连山寒和连山流二人沉默地望着彼此,许久之后,只听见连山流一声轻叹,说道:“所有的兄弟里面,只有你和我是最合得来的,我原本是想来看看你,没想到居然还不如不来。”
他望着连山寒,冷然地说道:“从今以后,寒皇弟,我们再见面就是夺嫡的对手了,不死不休。”
连山寒漠然的说道:“无妨。”
连山流和连山雄关离开,走之前连山雄关特地看了一眼紫微垣,后者努力地挤出微笑,送走了那把令人胆寒的刀。
望着远去的二人背影,紫微垣回头对连山寒说道:“那个人真的很强。”
连山寒知道他说的谁,解释道:“那是我的叔父,他是个很厉害的人,应该是第六天里在刀法一道上面修为最高的一个人。”
紫微垣恍然大悟道:“难怪要背着一把那么大的刀招摇,原来是因为他很强的缘故。”他转而对连山寒说道:“看来你和你的这个大哥是必定会要交恶了,需不需要我帮你拖住这个叔父?”
连山寒摇了摇头:“至少现在不用。”
“以后会用的。”
“以后的事情,以后再说吧。”
。。。
太微垣回到了月氏城,前一段时间他被连山炎派出去做了些事情,如今甫一回来,就立刻去了凤舞楼,在路上的时候,遇到了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,太微垣感觉那个中年人很面善,但是那二人却好像是心中藏着事情似的,没有说什么就直接从他身边经过,仿佛都没有看到他的存在。
太微垣此次乃是秘密的出行,并不希望自己会被人认出来,因此也就没有细想,直接来到凤舞楼的三层,见到了正在装裱字画的连山炎。
见到他回来,连山炎的第一句话是:“明明你只离开了一天,我却觉得你好像是已经许多天不在这里了似的。”
太微垣并不想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说,因为就自己对他的了解,对方的嘴里肯定吐不出来什么好话,而是简单说了一下他在白玉京里得到的消息。
“白玉京里最近发生了些事情,是和夺嫡之战有关的,所以王戒严了白玉京,限制了各位皇子的出城。”太微垣直截了当地说道:“所以说,现在在月氏城里的,只有你们三个人了。”
“干的不错。”连山炎不吝自己的夸奖,对太微垣说道:“虽然你没有说到底是做了什么,但我知道,白玉京里的事情肯定是和你有关。”
太微垣继续说道:“在月氏城里的耳目我已经都查清楚了,只要有需要,我们随时可以控制住他们。”
接着,他说道:“也就是说,如果在这个城里死了几个皇子,白玉京那边是查不出来任何的。”
连山炎笑道:“三个皇子在一个城里,最后只有一个皇子回到了白玉京,用鼻子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,你难道以为父皇是傻瓜吗?”
太微垣报以微笑:“可是他找不到证据,没有证据,他就做不了任何事情。”
“人族有一句话,叫做‘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’。月氏城同样是父皇的城。”连山炎淡然地说道。
太微垣则是反驳道:“人族还有一句话,叫做‘天高皇帝远’。”
连山炎摇头站了起来,说道:“你是要逼我杀掉自己的两个皇兄吗?”
太微垣笑而不语。
连山炎继续说道:“不过嘛,我觉得也是时候了。”
“是到了有人要死的时候了。”
。。。
离开了论剑堂的府邸,连山流和连山雄关二人一路向前走去,走到大街上,向右转弯,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,一路横冲直撞,整个大街上瞬间是鸡飞狗跳,好不乱套。有的人看到他们这般作为,十分的不守规矩,很想开口指责一下他们,然而抬头看到连山雄关身后的那把大刀,心里掂量着那把刀没有个几百斤重,也得有个几十斤的重量,再掂量掂量自己的力气,干活虽然是够了,可是对方明显是练家子,就算是有十个自己一起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。再加上连山流一声穿的是富丽堂皇,虽然看不出那件单薄衣服的材质,但是光是那种径直,就能够让人一眼看出来那不是平常人家能够穿得起的。
有个脾气不好正巧了心情也不好,想要四处去发泄的公子哥,身边还有一个实力怎么看都是很厉害的护卫,众人围观了一会儿,便都是不约而同地四散逃去,免得惹祸上身。一时间不仅是没有人去站出来说个公道,甚至连去报告长老塔的人也没有。
连山流和连山雄关二人没有理会周围人在想什么,而是继续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走去。
大街的尽头是一个广场,广场上有一个高台,此时正是朝阳时刻,论剑堂的武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中。非衣曰文原本正专心致志地盯着高台上的比试,然而周围传来的骚动声音却让他不禁是皱起眉头,转头看去,连山流和连山雄关二人正在向这边赶来。
广场这边聚集的人和之前喧闹的集市可不一样,他们都是被论剑大会吸引过来的修真者,其中虽然修为上良莠不齐,但也是不乏高手的,有一些准备上高台的参赛者此刻也都在下面休整。
然而,在连山流和连山雄关的眼中,那些人同样是一群弱者,对于他们来说,两块石头哪一个比较大,理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意义。
于是,他们两个人如同是两把刀,将高台周围的人潮直接劈开,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他们的脚步,甚至让他们的速度降下来一点也做不到,连山流和连山雄关就如同是进入无人之境一般,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高台下。
非衣曰文见到那两个人似乎是来者不善,赶忙跳下高台,挡在连山流和连山雄关的面前说道:“两位道友,请给我论剑堂一个面子,给天下的剑修一个面子。”
连山流看了一眼面前的非衣曰文,停下了脚步,说道:“你还不错,如果我没看错的话,你就是最近这一段时间以来大出风头的飞光电剑吧。可惜,如果是平日里见到的话,我会考虑把你收入麾下,作为日后进攻人族的马前卒。但我今天有事情要做,顾不得这些琐碎的事情。”
说着,连山流转头问身后的连山雄关:“叔父你觉得如何?”
连山雄关此刻也是停下了脚步,眯着眼睛说道:“还不错。”
非衣曰文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,但是他能看得出来,面前的两个人绝对是高手,而且从他们的衣着上看来,身后的背景绝对不低。他踌躇片刻,开口说道:“请问二位是想去哪里?”
“那里。”连山流指了指高台的另一头的凤舞楼,“我记得那个家伙很喜欢享受,喜欢大大的排场,所以他来到月氏城里,肯定会选那个地方。”
明白了他们的目的地之后,非衣曰文松了口气,赶忙说道:“凤舞楼就在那里,二位可以从右边走过去。”
非衣曰文的话一经说出,就有一条紧挨着高台的路被众人让了出来。
刚刚那两个人势不可当地来到高台之下的情形,他们可都是看到了。对于那些人来说,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,当务之急是赶快把这两尊大神送走,而他们能做的就是不忤逆地尽量满足那两个人,说不定这样的话,他们就能赶快离开了。
然而事与愿违,非衣曰文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。连山流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一阵手舞足蹈,面无表情地向前迈出一步,看他的那副样子,是打算直接化身成刀,把面前的高台一分为二了。
“这位公子,请不要让曰文感到难堪!”非衣曰文的手搭上了腰间的长剑,随时准备出手。
然后连山流却是低声说道:“我不想让路,那么让路的人就只能是你们了。”
连山雄关听到他如是说,有迈起脚步向着前方走去。
眼见着一老一少的叔侄二人是要把那高台毁掉了,非衣曰文知道自己不能再谦让了,便是往人群中看了一眼,几个耳目已经将消息传递回长老塔了,非衣曰文把心一横,“铛!”的一声,长剑出鞘,挡在了二人的面前。
“两位,切莫欺人太甚。”
非衣曰文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,就算是自己的长剑出鞘,也还是没有放弃去寻求一个和平解决的可能。只不过他并不知道,自己的举动已经惹恼了原本就心情不好的连山流。
“滚开!”
连山流一声怒喝,旋即是一掌挥出,非衣曰文只觉得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向自己袭来,察觉到危险靠近的他二话不说,直接使出一招“飞光电剑”,只见一道亮光闪过,非衣曰文的身体被高高抛起,扔向半空中,下一个呼吸,非衣曰文一个“鹞子翻身”,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高台上,手中的长剑骤然一挥,数道凌厉的剑光向连山流袭取。
“不自量力。”
连山流一声低吼,握成拳头的右手对着面前的空气便是轰然一声击出,那一拳带起的罡风,发出了刺耳的声响,周围的修真者们都难以忍受如此可怕的声响,纷纷捂住了耳朵。
非衣曰文手中握着剑,护住自己的周身,却意外地看到连山流的拳头四周居然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些许裂纹,看上去仿佛是他把地面打碎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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