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给了我妈二百万欧元,去找了赵宜轩,让你的警察朋友去查了他们的下落,运作关系,从我被绑架以后,你就开始计划这些。还有,你的祖父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,他要你离开我,你不肯,他给你大学教授的那份工作停了职,你依然不动于衷,该怎样还是怎样,无论什么事,都不肯和我讲。”
“这些事情,你以前从来都没和我说过。”
时骨扬着嘴角,表情分明是笑着的,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一点高兴,他的声音有点抖,“如果不是你的祖父来找过我,和我说这些事,如果不是我们分开,我是不是……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?”
闻寒洲为他做了这么多,为他受了那么多本不该受到的委屈,可这些事,时骨却一点都不知情。
他们在一起这么久,他甚至连闻寒洲疲惫的样子都没见过,闻寒洲很擅长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留给自己,对待时骨永远是有求必应,饱含爱意。
他那么爱自己,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已经表现出了很多,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便更多,甚至满的快要溢出来。
闻寒洲没有否认,只是捉住了他的手,“时骨,我不想让你受到影响。”
他的宝贝曾经过的已经很苦了,他有着那样痛苦的过往,和自己在一起以后,他也没能保护好他,所以,他不想让时骨再被这些糟心的事情影响,一点也不想。
“你不告诉我我才会受到影响。”
时骨的声音很轻柔,却是那样郑重:“闻寒洲,我不会被那些事而影响,我也不想让你可怜我,一点都不想。”
他不想让闻寒洲可怜他,他也不想用自己的可怜拴住闻寒洲,所以比起什么事情都不和他讲,小心翼翼地顾及着他的感受,他想要让闻寒洲也能和自己倾诉,把他当作倾诉对象,诉说自己的痛苦,诉说他的委屈,让闻寒洲在做事前提前告知自己。
“我不想总看到你那副无所谓,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模样,我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我讲,无论是什么事,你的痛苦,你的委屈,你的愤怒,我都想看到。”
“闻寒洲,其实不用你说,我也知道这三年你肯定特别不好过,你辞去了大学教授的工作,甚至连你的主业都差点放弃,你明明已经在巴黎定居,也有了安稳的工作,却不惜辞掉,来到洛杉矶,让一切都从头开始。”
三十四岁,他放弃了前半生在巴黎累积的所有,来到美国,重新开始,这不仅需要财富,也需要莫大的勇气,如果不是因为爱,如果不是因为时骨,那这样做,真的是太难了。
“我想安慰你,想拥抱你,就像你对我那样,所以你不能让我无从下手。”
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,时骨垂下头,温柔而坚定地注视着抱着他的男人,对方什么话也没说,却好像什么都说了,用那双绿色的眼眸回应着时骨,回应他所说的一切。
闻寒洲的坐姿放松了,他的腰背靠进椅背,英俊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却任由时骨摘掉了他的眼镜,然后慢慢地,收紧了环在时骨身上的手,把头埋进了时骨颈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