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梦龙被逗笑了,心想大年这个莽汉倒是憨厚的可爱。小道士也被逗得差点把饭喷出来,气得王德贵老汉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,“就你能耐!”说完叹了一口气。
夜色渐渐的深了。子时一到,万籁俱静,整个香水河子村融入无边的黑暗里。冬日里的寒风呼呼的刮着,吹得电线杆子上的高压线“呜呜”作响,就好像一个老太太在哭泣,细细一听有点瘆人。
屋子里,王德贵老汉和大年媳妇忧心忡忡,脸上露出惊慌之色。那个憨子大年却没心没肺的睡着了,还打着呼噜。小道士也是瞌睡虫渐起,眼皮直打架。只有何梦龙端坐在那里,心无旁骛,稳如泰山。
王德贵老汉的神经绷得紧紧的,一直侧耳听着窗外,但是眼看子时就要过去了,还是没有什么动静。他紧张的神色有些缓和,低声对何梦龙说:“先生,今晚是不是有你在,那个黄皮子不敢来了?”
话音未落,就听窗外一个诡异的声音叫道:“谁说的我不敢来了?难道你有救兵就怕你不成!”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响,显得格外刺耳。
王德贵老汉吓得浑身一抖,就连睡着的大年也被媳妇捅咕醒了。大年媳妇说:“别、别睡了,来了!”大年一翻身坐起,他睡愣怔了,嘴里说着:“什么来了?”
大年媳妇哆哆嗦嗦的用手往窗外一指,大年这才反应过来,立刻睡意全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