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，即使没有只言片语，慕天爵也懂她的意思。
“芸姨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，医生说，即便用最顶级的医疗技术，她最多也只剩两年的时间。”
“她不愿意离开港城，这次是我说带她来见你她才肯离开的。”
说到这，慕天爵情绪有了一丝波动。
“那天在山上，我本来是要安排你们私下见面的，可是你不给机会！”
“……”
这话说得楚雅涵无言以对，只好别过头看向窗外。
她是刻意躲避芸姨了。
也懂这种行为给芸姨带去怎样的伤痛。
可在那种情况下，她能怎么做？相认吗？
那‘楚雅涵没死’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一些人的耳朵里，她想要报仇就难了。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楚雅涵还是不松口，慕天爵突然就红了眼圈，“楚雅涵，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们是怎么过的？”
“你明明还活着，却让我们都以为你死了，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们每天都活在痛苦里？”
“你恨我、怨我，我都认！可芸姨有什么错？”
“慕天爵！”楚雅涵受不了了。
芸姨和她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。
亲情是她的软肋。
慕天爵真是会攻击她的薄弱点。
楚雅涵闭了闭眼，冷声发问，“我不假死，难道还要被你丢在那个人间炼狱里折磨吗？”
事已至此，她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。
“你觉得自己委屈吗？”楚雅涵缓缓看向慕天爵，反问道，“那我呢？”
“我无缘无故被人污蔑，嘴皮子都要说破了可你信我了吗？你没有。”
楚雅涵看着慕天爵，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坚强。
她以为自己说这些事情的时候，会掉眼泪，可她没有。
她有的只是无奈。
深深的无奈。
“对不起。”慕天爵没有想象中听到她承认是‘楚雅涵’时，自己是怎样的开心。
听着她陈诉内心，他无比心痛，“如果可以重来，我一定……”
“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。”楚雅涵看向前方的挡风玻璃，淡漠地打断他，“这个世界没有‘如果’。”
“……”
慕天爵沉默。
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，能让楚雅涵心里好受些。
片刻后，楚雅涵开口了，“慕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，请放我离开，我手上有很多工作要做。”
语气中疏离的意味很浓。
那代表什么，慕天爵明白。
他忍住刀割般的心痛，说道：“我是想告诉你，杰森和萧晓认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楚雅涵淡然地道。
“你知道？”这话出乎慕天爵的意料，“那你不怕他和萧晓联手对付你？”
闻声，楚雅涵冷笑道：“他是怎样的人，我比慕总清楚，慕总还是少管点闲事，多操操自己的心吧！”
萧晓安然无恙，说明汪庆云和慕浩霆还没解决掉。
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管别的。
“我只是担心你，我怕你再受到伤害。”慕天爵满心的诚恳与愧疚。
他的行为对于楚雅涵来说很是多余，“死过的人了，还谈什么伤害不伤害。”
见慕天爵没有打开中控锁的打算。
她又实在不想再继续待下去，所以就前倾身体，自己去慕天爵那里把中控锁打开。
慕天爵没有阻止。
在楚雅涵推门下车的瞬间，慕天爵还是忍不住解释道：“五年前送你去J国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