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色烟雾在青铜鼎上方凝结成蛛网状结构,将最后一丝腥气过滤成薄荷味的冷光。
祁风抹了把溅在战术背心上的黏液,那些暗绿色物质正在分解成刑侦局内部系统的二进制代码。
“六点钟方向!”陈警员突然低喝。
他改装后的配枪发出虎啸般的震动,弹头裹挟着压缩成纳米级的案件卷宗,将三只试图偷袭的螳螂人钉在青铜觚表面。
怪物甲壳上的紫外线编号突然倒转,化作dNA测序图谱投射在严悦的镜片上。
严悦的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划动:“2016年连环失踪案的线粒体数据——它们的信息素在模仿受害者家属的哀嚎频率!”她扯下发簪划破掌心,血珠坠地的瞬间竟将地面蚀刻的甲骨文重组成犯罪现场平面图。
祁风太阳穴突突直跳,记忆宫殿里三百六十度环幕般展开十六个未破悬案的卷宗。
当第七次时空震荡波扫过时,他突然抓住赵教授即将敲击震卦铜钲的手:“逆时针旋转四十五度!那些青铜器上的雷纹……是倒置的指纹采集器!”
考古锤与铜钲碰撞出带着血腥味的电火花。
整个空间突然像被翻面的磁带,众人脚下的液态金属镜面浮现出刑侦局证物库的三维投影。
螳螂人的复眼编码开始错乱,它们的攻击轨迹逐渐与三年前缉毒行动中的弹道记录重叠。
“就是现在!”祁风甩出三枚特制手铐。
银色金属环在空中分解成无数案件编号,如同猎犬般咬住怪物颈后的二维码。
严悦同步将手机贴地滑出,屏幕里2019年纵火案的生物检材数据化作锁链,将挣扎的异种拖拽进青铜甗沸腾的血水中。
当最后一声金属悲鸣消散在穹顶的银河里,陈警员的配枪突然自动解体。
零件悬浮在空中组成虎符形状,将残存的电子取证粉末吸收成十八枚刻着通缉令的子弹。
赵教授颤抖着举起放大镜,发现每颗弹头都嵌着不同年代的警徽碎片。
“三小时四十七分。”严悦突然开口。
她腕表的指南针已经停转,表面结满冰晶状的案件编码。
顺着她视线望去,祁风锁骨处的鸮面纹正将血液里的电子粉末编织成倒计时——71:23:12。
地下水脉突然发出管风琴般的轰鸣,众人面前的液态金属墙裂开一道缝隙。
陈警员正要上前探查,整面墙突然像被撕开的档案袋般向两侧退去。
暗红色光芒倾泻而出,照出地面上用氧化铁绘制的刑侦局平面图——每个房间都对应着星宿方位。
祁风按住抽痛的太阳穴,记忆回溯强行展开七重画面。
当第三次时空震荡波扫过时,他猛然拽住严悦的手腕后退:“那些血痕……是反写的现场勘查报告!”
话音未落,十八道青铜锁链破土而出,将方才战斗残留的怪物残骸拖入地底。
赵教授的考古锤突然发出蜂鸣,锤头浮现出全息投影的《洗冤集录》,书页疯狂翻动到记载着“阴符兵甲”的篇章。
“这不是古墓……”严悦的呼吸凝成带着电子雪花的白雾,“是活的刑侦档案馆。”
陈警员突然单膝跪地,他的战术手套被地面渗出的黏液腐蚀,露出
当祁风伸手去拉他时,整个空间突然像被倒带的监控录像般剧烈抖动,青铜器表面的铭文开始重新排列组合。
当震荡波平息时,众人面前赫然矗立着三十米高的双鱼石门。
阴阳鱼眼的位置镶嵌着两枚警用摄像头,鱼鳞纹竟是无数微缩的指纹图谱拼接而成。
门缝中渗出的不是气流,而是带着卷宗编号的磁力线,将祁风锁骨处的鸮面纹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严悦的镜片自动调焦,放大画面令她倒吸冷气——那些看似古老的云雷纹,实则是用二十年未破悬案的现场照片像素化重组而成。
当赵教授试图触碰门上的青铜辅首时,饕餮口中突然吐出半截染血的警官证,编号与祁风胸前的警徽完全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