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白余母亲林月去世后,林雪就一直在默默帮助她们姐妹,只是自己的女儿王琴从小不太喜欢这对姐妹,还经常劝她不要过度帮助。
白余泪水决堤,痛苦地将手贴在玻璃上,望着妹妹的照片,心中满是悔恨。
她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醒来,没能见妹妹最后一面。
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房间里回荡,林雪心疼地轻轻抱住她,像安抚孩子一样轻声安慰。
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...”
画面一转,白余站在房间里,拿着手机,不断放大白灵的照片。
照片中的妹妹,圆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俏皮,小巧精致的鼻梁透着可爱,那熟悉的模样让白余心痛不已。
原来,刚醒来时,白余出现了短时失忆,在各种信息的帮助下,才慢慢恢复记忆。
父亲离开后,她靠着母亲留下的遗产读完高中,还考上了大学。
为了给妹妹攒学费,她努力学习,勤工俭学,吃了不少苦头。
姐妹俩长得很像母亲,都十分漂亮,也因此遭遇了不少事情。
白余讨厌像父亲那样的男性,为了保护妹妹,她愿意付出一切。
这时,白余在妹妹手机相册里看到很多熟悉的身影——bLAK。
那些异世界的经历,如此真实,让她不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梦。
“都是因为我...我应该早点醒来,我应该不要带她去露营。”
白余满心自责,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,让她痛苦不堪。
她缓缓站起身,走出房间,轻轻推开一扇贴着“进门请敲门谢谢”贴纸的房门。
房间里,墙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各种海报,“bLAK IN YoUR AREA”的字样格外醒目。
白余站在房间中央,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一切,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。
命运的裂痕已经深深刻在她的心中,而重生后的迷雾,依然笼罩着她,看不清方向 。
白余扶着门框,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手。
引入眼帘的是床头垂落的银色装饰布在暮色中泛着微光,上面缀着的圆形物件原是白灵用废旧cd剪成的星星,此刻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,折射出细碎的光斑。
这是属于白灵的宇宙。墙面上,bLAK的海报从天花板铺展到踢脚线,Lisa的金色卷发在聚光灯下飞扬,Rosé抱着吉他的侧影被阳光镀上金边。
书桌上,四个成员的手办整齐排列,Jennie的猫耳发箍下压着演唱会门票存根,边角早已被摩挲得毛边。
白余的目光落在床头那盏鲸鱼造型的夜灯上,喉咙突然发紧。
七年前的冬夜,白灵用冻得通红的手比划:“姐姐加班的时候,小鲸鱼会替我陪着你。”
此刻灯罩上的划痕清晰可见,那是某次地震时,白灵慌乱中碰倒留下的印记。
她颤抖的手指抚过银色装饰布,白余忽然想起异世界里Jennie哭红的眼睛,想起她抱着自己时身体传来的温度。
记忆与现实在这一刻剧烈碰撞,让她不得不扶住桌沿才能站稳。
“是你吗?是你让我去的那个世界?”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日记本的封面印着淡紫色的樱花,内页夹着演唱会门票,泛黄的票根上还留着当时的汗渍。
翻开第一页,工整的字迹跃入眼帘:“2023年7月15日,姐姐带我去看bLAK!”
字里行间画满跳动的音符和星星,旁边贴着张皱巴巴的便签,是白灵提前三个月写下的心愿清单:“要带荧光棒、画应援手幅、和姐姐穿同款卫衣”。
白余的视线模糊了。那天的情景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场馆穹顶垂下的巨幅LEd屏,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里,白灵却只能看见光影的律动。
当Jennie转身走向她们这一区时,白灵突然攥紧她的手,指尖微微发颤。
“她在看我!”白灵用手语急促比划,眼睛亮得惊人。
Jennie接过手机的瞬间,白余注意到她特意蹲下身,与白灵平视。
快门按下的刹那,Jennie忽然比出国际手语的“谢谢”,动作缓慢而清晰。
白灵当时捂住嘴的样子,此刻与异世界里Jennie跪地哭喊的画面重叠,让白余几乎喘不过气。
看着这些,白余突然明白了一件事——为什么听不见歌声的妹妹,会这么喜欢Jennie。
说起来,白余以前对韩娱没什么兴趣。但因为妹妹喜欢,她也慢慢改变了看法。
日记本里夹着的照片边角卷起,Jennie戴着发箍,笑容温柔。
白灵歪着头,眼睛弯成月牙,右手比着心。
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:“最幸福的一天!”字迹被反复描摹,有些地方甚至划破了纸张。
白余的手指突然顿住。照片下方露出半截泛黄的纸条,抽出的瞬间,一行稚嫩的字迹让她呼吸停滞:“虽然听不见她们的声音,但是看得见她们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。”
窗外的风突然呼啸起来,银色装饰布上的星星疯狂摇晃,仿佛要挣脱束缚。
白余跌坐在地板上,头抵着冰凉的书桌。原来在昏迷的六个月里,她在异世界经历的所有星光,早在现实中就已埋下伏笔。
那些与Jennie并肩的舞台、深夜的谈心、未完成的约定,或许都是白灵跨越生死送来的礼物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白余对着虚空轻声说,将照片贴在胸口。
“她们很耀眼”
月光爬上窗台,照亮日记本最新一页:“2024年4月10日,马上要和姐姐去露营!好期待!”
字迹依然工整,却永远停在了生命的最后一夜。
银色装饰布上的星星仍在摇晃,白余伸手触碰其中一颗。
冰凉的触感里,她忽然想起异世界的某个夜晚。
Jennie指着星空说:“你知道吗?我听别人说每颗星星熄灭后,都会变成守护别人的光。”
此刻窗外,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,像坠落人间的星河。
白余握紧妹妹的手机看到那张白灵和Jennie的合照。
“Jennie....”
白余坐在妹妹白灵的床上,感觉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,喘不过气。
不过她心里一直犯嘀咕:妹妹听不见声音,只能靠身体感受音响的震动,看完演唱会会不会觉得失落?
可白灵却笑着用手语告诉她:“我没关系!”看着妹妹满脸兴奋的样子,白余特别欣慰。
要知道,小时候因为说话不方便,白灵特别内向,还总被其他孩子欺负。
但自从喜欢上bLAK,她整个人都变了,现在用手语“说话”的时候,简直像个小话痨。
演唱会那天,白余就站在妹妹身后,高举着一块写有“我能看见你们闪闪发光的样子!”的牌子。
没想到,中场休息时,Jennie拿水喝的功夫,一眼就看到了她们。
刚开始Jennie还笑着点头,可当她看到白灵比划手语,又注意到牌子上的字,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女孩听不见声音。
那一刻,Jennie的眼睛瞬间红了。而白余还浑然不觉,只顾着举着牌子,手臂都酸麻了也不肯放下。
演唱会结束后,看着妹妹开心的模样,白余觉得一切都值了。可谁能想到,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。
另一边,在餐厅里,表妹王琴突然问姨妈林雪:“妈,你还没说白灵不是因为车祸去世的吧?”
林雪一拍脑门:“哎呀!我怎么把这事忘了!”说着就起身去拿手机。
王琴却拦住她:“我觉得还是别说了,这样挺好的。”
其实王琴从小就不喜欢白余,因为姨妈总拿两人的成绩比。她心里想着,就让白余一直愧疚下去吧。
林雪还是坚持:“这事儿必须告诉她!”
可王琴一把抢过手机:“现在说只会让她更难受,等她缓一缓再说吧。”
林雪想了想,觉得有道理,只好作罢。
此时的白余还蒙在鼓里,满心都是愧疚。
她想起自己的经历:大学时听说参军能赚补贴,就去当了海军陆战队队员;退役后找了份管理工作。
那天,她高高兴兴答应带妹妹去露营,却不料,一辆逆行的摩托车突然冲出来,撞得她们住进了医院。
更让人崩溃的是,白灵醒来后,医生说因为车祸刺激,她的肝癌病情恶化了。
原来在露营前一周,白灵就因为肚子疼去医院检查,查出了肝癌。这件事,她只告诉了好朋友陆荨。
白余翻着妹妹的日记本,发现后面的纸被撕掉了。
她在垃圾桶里找到一张泛黄的纸,上面写着:“我的姐姐,从来只想着我,为了保护我,什么苦都自己扛。表面上看着坚强,其实也需要人照顾。”
后面的字被涂得死死的,怎么也看不清。
白余叹了口气,开始收拾妹妹的遗物。
姨妈告诉她,撞人的司机已经被判了十年,但这又能怎样呢?白余心里还是不停地怪自己。
这时,门铃突然响了。白余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门前,透过猫眼往外看,不知道门外站着的是谁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