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说,老太君却逼他说:“只能如何?”
“只能……”武安侯心一横,咬着牙道:“只能立铄儿为世子了。母亲您放心,来日定会让铄儿过继一个孩子给慎儿……”
“放屁!”
老太君怒极,竟是骂起了粗口,哪怕她老了,却也能窥见年轻时横刀立马的痕迹:“世子立嫡立长,乃自古以来的道理,你昏聩无知,为妇人所迷惑,难怪生出五郎那样的儿子!”
武安侯和戚氏都是脸色微变。
老太君不管,继续说道:“我孙儿身体康健,哪轮得到你们来污蔑?你若想立五郎为世子,除非从我尸体上踏上去。”
“母亲!您何以至此!”武安侯吓得扑通一下跪了下来,泪洒长襟。戚氏恨极,却也咬着牙跟着跪下。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珠帘拨动的轻响。
众人回头,透过下人打开的珠帘,只见裴行慎端着药碗站在门外,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。他面色阴沉如水,漆黑的眼眸中似有风暴酝酿,也不知他在门口站了多久,这场闹剧又听了多少。
屋内顿时鸦雀无声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
裴行慎缓步走进来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上。他先将药碗递给云祉,修长的手指在烛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。
“祖母该喝药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平稳,却让在场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