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豹腾空后翻,却还是被一个头槌砸得他鼻梁塌陷。
他趁机一记膝顶撞飞白枭手里的斧头。
两人再次扭打着撞破安全门,从楼梯滚落到二楼餐厅。
“说真的,我能理解将军为什么这么信任你。因为你太蠢了——”
白枭抄起餐刀捅进黑豹大腿,却被铁钳般的手掌按住。
“太蠢的人,什么都不想,什么都不思考,所以才是一把合格的刀。”
黑豹一脚踹开他,拖着他滑过满地碎瓷:
"那你连一把刀都要嫉妒,是不是说明你更可悲?
"
白枭骂了一声。
他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量,反手拔出大腿上的餐刀扎向黑豹眼睛。
可刀尖在虹膜前停住——
黑豹的匕首已从他胸口贯入,刀尖从身体穿出。
棋差一着。
终究还是黑豹赢了。
这场战斗,就以这样的姿态结尾。
白枭的瞳孔开始扩散。
可他染血的手指却突然抓住黑豹衣领,把他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,裂开嘴,大笑。
“愚蠢……”
“真的是愚蠢啊……”
“你这样忠心耿耿……替他卖命,”鲜血从他嘴里汩汩涌出,
"难道就没想过……
"
“他有可能是你的……杀父……仇人么?”
黑豹的瞳孔骤然收缩,匕首
"当啷
"一声掉在地上。
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白枭的肩膀,声音嘶哑:
"你……说什么?
"
白枭的嘴角扯出一个血淋淋的笑容,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涌出:
"南海科考船'启明号'……记得吗?
"
他的手指突然痉挛般收紧,
"那根本不是……海难……
"
黑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破碎的记忆碎片突然在脑海中闪现。
他从小闻不了被火烧过的塑胶味。
据说是某种心理阴影。
可他怎么也无法记起小时候究竟经历了怎么样的事。
"你父母……是船上唯二的……生物学家……
"
白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"他们的调查报告不利于将军……
"
"所以整艘船……必须沉……
"
黑豹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“我是个孤儿!”
“他们告诉我,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……”
“我父亲吸毒成瘾得病死了。”
“母亲是个酗酒的赌徒,为了攀上有钱男人抛弃了我。”
“我从小没有人要,是个垃圾。如果不是被收养……”
"你是从福利院里被将军收养的……我查过当年的手续……
"白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喷出的鲜血溅在黑豹脸上,
"……他就是为了培养你……做他的一把刀……
"
抽搐的手指松开,尸体轰然倒地。
黑豹跪在血泊里,盯着白枭凝固在脸上的诡异笑容。
脑子有些晕。
二十年信仰崩塌,如今只剩下天旋地转的眩晕。
……
黑豹走出食堂时,枪声已经稀疏。
银蛇带着剩下的人正在清剿残敌。
看到黑豹,银蛇挑了挑眉:
"解决了?
"
黑豹点点头,捡起地上的一把步枪:
"该结束这场闹剧了。
"
直升机桨叶卷起的狂风中,将军佝偻着身体,被两名亲信架着往停机坪移动。
他的西装前襟被血浸透,脸色灰白,每走一步都在喘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