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已经完全散去的月神殿顶层,
木质的窗棂上凝结的露珠也早就被正午阳光蒸发殆尽。
泰兰德·语风倚檀木窗框边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边缘,惊醒了停在她窗棂上打盹的两只猫头鹰。
这已是她第三次阅读这两份带着晨露气息的羊皮纸卷。
珊蒂斯和艾尔文的效率真的很高,
这才出发一上午,基本已经摸清了敌人的动向。
只是后来送到的这封信还是令她有点吃惊。
她没有想到珊蒂斯和艾尔文会突然把矛头指向范达尔·鹿盔。
\"吃些东西吧,小家伙们。\"
女祭司将银盘里的食物喂给两只猫头鹰,大鸟们立即发出欢快的咕噜声,凑到泰兰德的掌心啄食。
第二封信和第一封明显不同,
蜡封显示了这封信的机密程度,连养女珊蒂斯·羽月的字迹都比平日潦草许多。
泰兰德的目光反复停留在关于晨光麦的段落,那些看似无害的金色小花突然在记忆中变得刺眼。
她向窗外望去,这种小花几乎开遍了整个泰达希尔。
甚至就在前几个月的德鲁伊晋升大会上,她还亲眼看见范达尔将晨光麦编成的花环戴在新晋德鲁伊们的额间。
在她的心中,范达尔·鹿盔一直是一位相当有能力的德鲁伊。
他几乎已经完全掌握了德鲁伊之道,在绿影离开之后,基本上范达尔就是唯一一个一直在他们夫妇身边的最佳辅佐。
他在甲虫之战中曾经立下大功,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儿子。
可是现在,珊蒂斯在信里虽然没有直说,但是她对于鹿盔的指控,或者说艾尔文的推测又令她觉得相当有理有据,这让活了上万年的月之女祭司也不禁为难起来。
她很想和自己的爱人讨论了一下这件事。
但可惜在珊蒂斯和艾尔文离开之后不久,玛法里奥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,现在还是由绿影维护着梦境不让他们彻底陷入噩梦之中。
\"晨光麦吗...\"
难道真的是鹿盔利用了这一点,将德鲁伊都困在了梦境之中?
可是现在泰达希尔实在是无人可用,德鲁伊们都沉睡了,哨兵精锐被派去了黑海岸,绿影又维持梦境无法分身,应该怎么办呢?
月神殿中都是一些女牧师,让她们去调查鹿盔的事情?
恐怕她们自己都不相信,也许还会走漏了风声,到底要怎么办呢?
女祭司看着两只正在开心吃着食物的猫头鹰,陷入了沉思。
突然,一个有些冒险的想法进入了她的脑海。
她轻轻拍了拍手,呼唤自己的侍女。
门外传来月布长袍摩擦石阶的窸窣声,女祭司迅速将信件收入自己的袖口中。
当门外的见习牧师进来时,只看见她尊敬的大祭司早就恢复了往日神圣美丽的样子,正专注地给猫头鹰梳理羽毛。
“请帮我准备纸笔,我要写一封信,然后尽快送出去。”
“是,大祭司,”
女孩的声音还有些稚嫩,
\"请问这封信要送给谁呢?\"
泰兰德捧着食物的手在空中凝滞了半秒。
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,
“送到守望者地窟,告诉守望者,我需要她们的帮助。”
正午的阳光穿透翡翠色林冠,在苔藓地毯上洒下金币般的光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