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半刻,也不见意儿带着梁太医回来。
瑞贵人到底不敢耽搁皇上的传召,只好自己先往昭德宫走去。
怎知,一进昭德宫的殿门,内里的情景却与瑞贵人所想完全不同。
殿内不只有皇贵妃和皇上在。
钟清如脸色苍白,裙摆似还隐隐透着暗红的血迹,正颓然的跪在地上。
沈清婉坐在宁煜身侧,只垂头摆弄着自己的护甲,脸色难辨。
皇上却铁青着脸色,听见她走路的声响,抬头向她望了过来。
只是眸中却不似往日,竟带了十足的凌厉。
香炉里的龙脑燃的正旺,却驱赶不散殿内凝滞的肃杀之气。
瑞贵人看到这样的情景只觉得心中莫名的慌乱。
这份慌乱,在她眼睛四下乱瞟,发现瑟缩着跪在角落的宝儿更加明显。
瑞贵人不只发生了什么,只觉得膝盖一软,本能的跪在了地上。
她试探的开了口:
“嫔妾参见皇上,参见娘娘。”
静默了片刻,上面并没有人开口理会。
瑞贵人不敢起身,只好也如钟贵人一般,跪在那里。
只是,她原本就是带着目的来的。
不说出口哪里甘心。
想了片刻,终究还是没忍住:
“皇上,嫔妾有要事要禀报。
钟贵人的龙胎……”
“瑞妹妹,先不着急,你要说的事,皇上都已经知晓了。”
瑞贵人话还未说完,沈清婉开口打断了她:
“钟贵人的胎昨夜已经滑落了。
闹出那么大的动静,瑞贵人想来也已经知道了消息。
毕竟……”
沈清婉顿了顿,抬眸看向了她:
“毕竟,是瑞贵人亲自动的手,自然会格外留意一些,是不是?”
瑞贵人吃惊的张了张嘴,随即努力稳住了心神,半晌才发出了声音:
“皇贵妃这是哪里的话,嫔妾有几个胆子毒害嫔妃?!嫔妾冤枉啊!”
沈清婉笑了笑,并不与她争论,只是从案边的托盘里,拿出一只鎏金红宝石的镯子,在手中摆弄着:
“你冤枉?你的贴身婢女宝儿,亲口指认,说你在掀开钟贵人的那盏燕窝时,用这只镯子往里面投了毒。
这镯子上的机关倒是精巧。
太医刚刚验过,里面有足量的红花。
别说钟贵人之前的安胎药你便动了手脚,但是这一次红花的药量,她腹中的孩子也绝对是保不住的。
瑞贵人,你做事,还真是稳妥。
本宫且问你,这镯子,你可认得?”
盯着那镯子,瑞贵人瞳孔猛的一缩。
但是她尤自辩解道:
“这镯子嫔妾倒是认得,的确是嫔妾之物,可是昨日早晨给娘娘请安回去的路上,这镯子便丢了。
谁知是不是哪个腌臜奴才捡去了作妖。
更或者,是谁贼喊捉贼,自己的孩子保不住,捡了嫔妾的镯子,转头便来诬陷嫔妾!”
瑞贵人猛的死死盯着瑟缩在角落的宝儿:
“娘娘与其怀疑嫔妾,倒不如好好惩治一下这宫里的奴才!
背信弃主吃里扒外的东西,就该拖下去剪了舌头!”
继而她又望向宁煜,满眼蓄泪:
“皇上,嫔妾冤枉啊!您要为嫔妾做主啊!”
“放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