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唯风四周的光芒逐渐暗淡,灰蒙蒙的迷雾凭空出现,恍惚间,天旋地转,他整个人都在飞速地下坠,仅仅化丹修为的他试着用灵力稳住身体,但刚释放出来,便被风瞬间撕碎。
陆唯风挣扎着,强风拉扯着他的头发,衣装,他感到窒息,面色苍白,乱舞的四肢渐渐失去了活力。
“喝!”陆唯风猛地惊醒,汗水透湿了全身,他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。环望四周,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间石室内,凋落的阳草发出仅存的光芒,让陆唯风辨明了石室的出口,他拿起面前的剑,竟是自己的炽月荒龙剑,这不免让他十分诧异。
伴随着飞扬的尘土,他跌跌撞撞地来到室外,以剑拄杖ap,耀眼的阳光灼痛了久居黑暗的双眸,回望石室,只是一个狭小的山洞,所谓的门也只是一块石板罢了。
他的脑袋忽然一阵剧痛,陆唯风抱着头,跪在草地上,他想要将痛苦喊出来,但是现在的他对于这方世界是未知的,独自在末炵界生存的他知道喊叫可能会带来的可怕后果,他害怕丢了性命,他只能忍着。
十几个呼吸的时间,但这对于陆唯风来说是无比的煎熬,他蜷曲的侧倒在地上,抱着似乎要炸开的脑袋,死咬着牙根,全身开始不自觉地抽搐,痛苦的嘶吼被低沉的呜咽取代,还未干透的衣服再次透出了他的皮肤。
短暂的鏖战中,陆唯风虚脱地平躺在地上,双目无神,望着澄净的天空,汗水流入他的眼中,没了踪影。
他知晓了这具躯体二十五年的记忆,现在的他不再是陆唯风,而是一个名叫翎的化丹修士,他是个孤儿,不知道自己的姓氏,幼年的他在一所衰败的道观中长大,道观中的黄龙道人将他抚养长大,传授他凡蜕之法,在黄龙道人寿尽之时,他告诉翎他唯一知道的关于他的身世。
一日清晨,翎从睡梦中醒来,他的脑袋昏沉沉的,全身酸麻,但感到比平常更加结实有力,他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,只记得师傅黄龙道人来到屋内,像往常一样两人交谈一番日常琐事和修炼心得,渐渐他便没了印象。
翎扭头看到床边有一封书信,打开一看,正是师父的字迹。
“翎,我的好徒儿,为师寿数将尽,谢谢你陪我走完了剩下本应孤独的岁月,十五年前,你出现在道观门口时,附有一封书信,上面写着,翎,去往枯阳洞寻找你的母亲,为师目光狭隘,人脉寥寥,这么多年来,未能帮你找到关于枯阳洞的消息,但却找到了一位法相修士的遗骸以及功法,为师愚钝,岁月临末,毕生止步于气天,无法同你探索未来,但你资质过人,较之常人五年,短短两年便入得凡蜕,迈入法相之境确有希望,路途也必有坎坷,为师没什么好的外物赠与你,仅以这身修为为你筑造一层阶梯,世间险恶,谨慎言行。”
书信缓缓从翎的手中飘落,静静的躺倒在地上。
“师父所赐,徒儿必定镌刻于心。”翎恸哭,久久跪拜在书信前。